“等?”黑暗中的滿鳥鳥吡嘴一笑——苦笑的笑,說:“等到麽時候?等你弟娃兒找到人來救我們,恐怕黃花菜都涼了……”說完一屁股塌在地上,擺了一個不太雅觀的姿勢,癡眉癡眼呆呆發愣。這一幕被我這雙嫁接版的狗眼看得清清楚楚。
覃瓶兒倒沉得住氣,拉著我的胳膊靠在我肩上作小鳥依人狀。
看見滿鳥鳥那張撬得起糞桶的大嘴,我怒發衝冠。在安樂洞,我的初吻就是被這廝奪去了,這是我做一萬個春夢也沒想到的,嚴重影響了我的心理健康,此時居然又噴這麽多渣渣,就算罵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不能彌補我的損失。不過,常言說得好,要講和諧,對同誌要象春天般溫暖,因此,我陰陰一笑,說:“……你囉嗦個鏟鏟喲,人過河,卵子也跟著過河,有我在,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放心!”本來,這句話中的“人”在原話中是兩個醜陋的字眼,也就是“卵子”的鄰居,同時也就是滿鳥鳥經常掛在嘴邊的圖騰,不過回頭一想,如果把主語換成那兩個字眼,我自己不就吃了大虧嗎?劃不來,因此稍稍創新了下,換成個“人”字。
覃瓶兒撲哧一口笑了。我嚇了一跳,暗罵自己做話不注意方向。沒想到覃瓶兒倒不以為忤,說:“你這個比喻倒還真形象!”滿鳥鳥大怒,“你們倆個,嗨,勾勾搭搭穿連襠褲嗦?形象個‘呢烏安’……”他這話讓我和覃瓶兒都有些尷尬,一時無話可說。
按照滿鳥鳥的性格,換在平時早就搜腸刮肚找些比較隱晦的典故來對我進行反唇相譏了,不知怎的,此時聽我和覃瓶兒默不作聲,居然悠悠歎了口氣,緊閉著嘴一言不發,剩下的半截話也咽進了嘴裏。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我暗自詫異,難道滿鳥鳥已經知道我和覃瓶兒的關係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了,隻是礙於多年的交情才不願發作?這事兒……可沒得商量,覃瓶兒既然自始至終和滿鳥鳥沒那層關係,那我還有啥子客氣可講?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到現在也還沒對覃瓶兒猛下“殺手”,僅僅打了幾個啵,算不上什麽豐功偉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