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薩斯這個地方很像一大片荒涼的、霧氣彌蒙的沼澤地。在他們前麵,站著兩個疲憊不堪、陰沉著臉的巫師,其中一個拿著一塊大金表,另一個拿著一卷厚厚的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兩人都打扮成麻瓜的樣子,可是太不在行:拿金表的男人上身穿一件粗花呢西服,下麵卻穿著一雙長及大腿的高統橡皮套鞋;他的同事穿著蘇格蘭高地男人穿的那種褶襇短裙和一件南美披風。
“早上好,巴茲爾。”韋斯萊說道,撿起那隻靴子,遞給穿褶襇短裙的巫師。那人把它扔進身邊的一隻大箱子,裏麵都是用過的門鑰匙。卡爾薩斯可以看見一張舊報紙、一個空易拉罐和一隻千瘡百孔的足球。
“你好,亞瑟,”巴茲爾疲倦地說,“沒有當班,嗯?有些人運氣真好……我們整晚都守在這裏……你們最好讓開,五點一刻有一大群人要從黑森林來。等一下,我找一找你們的營地在哪兒……韋斯萊……韋斯萊……”他在羊皮紙名單上尋找著。“走過去大約四分一英裏,前麵第一片營地就是。場地管理員是羅伯茨先生第二片營地……找佩恩。迪戈裏……你們在先生。”
“謝謝,巴茲爾。”韋斯萊先生說,他招呼大家跟著他走。
大家穿過荒無人煙的沼澤地,濃霧中幾乎什麽也看不見。走了大約二十分鍾,漸漸地眼前出現了一扇門,然後是一座小石屋。卡爾薩斯勉強可以分辨出石屋後麵成千上百個奇形怪狀的帳篷,它們順著大片場地的緩坡往上,那片場地一直伸向地平線上一片黑乎乎的樹林。他們告別了迪戈裏父子,朝石屋的門走去。
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正在眺望那些帳篷。卡爾薩斯一眼就看出他是這一大片地方惟一一個真正的麻瓜。那人一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就轉過頭來看著他們。
“早上好!”韋斯萊先生精神飽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