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宮庭舞實在沒什麽看頭,看來看去,也不過是扭腰、擺胯、踏拍子、甩著長袖轉圈兒,唯一好看的不過是美人轉身留頭一瞬間拋的那個回味悠長的媚眼兒。
施施揉揉眼,恍惚想起以前的男同桌誇過本校的某某校花電眼了得:上屆校慶晚會就是她做的主持人,開場白之前一個媚眼掃過全場,在座的男性師生都蕩漾了,那汪春波簡直通殺全場的老少男**啊......
這些個古代少女的眼神顯然還達到那種高級別的段數,敢大肆眉目傳情的隻有寥寥幾個,而且都是向吳王凝睇含笑,目標非常單一;而且從施施這個角度看過去,吳王夫差的視線似乎看得很遠:透過舞姬們飛揚的裙裾和大夫們癡肥的笑臉,不知望到了哪個渺茫的界麵。
‘他像個聽課時走神的小學生。’施施腹誹吳王,這是個她看不透的怪人,所有的人幾乎都是本色演出,隻出這個姬夫差,實在離曆史小說和古裝電視劇上的造型差得太遠,既不像馬明星塑造的咆哮男,也不像胡明星刻畫的偏執硬漢。
發覺姬夫差已側過臉來,正往她這邊瞧過來,施施立刻正襟危坐,半低下頭,正好看到大殿下方走進一隊持著牛油火燭的寺人。
這時候也大概就是下午四五點鍾,寺人們就開始燃起雪亮的牛油粗燭,插在大殿牆壁上懸掛的燭台上;沒用半刻,那種微腥的油煙氣混入空氣當中,更是薰得人昏昏欲睡,一曲未了,施施用肥袖子遮著臉悄悄打了個嗬欠。
樂師換曲子的空閑,大夫們紛紛給吳王敬酒,然後前後左右互敬;酒意上頭的上大夫們原形畢露,開始對身邊的越姬動手兼動口:夏侯義捏著懷中美人的下巴,噙了一口酒液哺進王絹嘴裏,王絹嗆得連連咳嗽,眼淚一並嗆了出來,她拿袖角拭著下巴上的殘酒,恰好對上施施望過去的眼光,王絹眼中竟然對施施射出怨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