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感覺到,自己剛從一百零八層地獄裏麵被撈出來?”沒有了鑰匙,舒醒自然就要通過對講機讓許閑開門,已經做好了要等很久的準備,許閑的速度果然沒有令舒醒失望,而且過來開門的時候,額上都還掛著汗珠。
“是啊,何止是一百零八層,應該是一千八百八十層,”許閑不是一個嘴強且強勢的人,對於認識到的錯誤,總能很好的做出改正:“加入雷鋒叔叔的隊伍,就我個人而言,顯然還稍嫌經驗不足,不如你接手一下革命的火種吧。”
能找到一個主動過來陪著自己受罪的,舒醒怎麽可能輕易放他走:“我是沒有問題,就是舒辰未必想讓你走,”說完看向許閑身後:“我說的對不對?”
裹在拖地毯子裏的舒辰,隻露出兩隻大眼睛,連頭都套在居家的卡通玩偶帽子裏,整個就是一個低幼齡兒童,若是仔細看,就能夠發現,往日舒辰那雙神采熠熠的大眼睛裏,此刻布滿了一根根纖細的血絲,而且雙眼極度無神,要不是他那一身特別可愛的卡通造型,說不定會被認為是剛從某某凶鈴裏走出來的某種神秘生物。
“你怎麽回來了?”舒辰的聲音,頗像是壞了的風箱,而此刻說話的時候,嗓子的難受程度,就像是用咽喉磨在幹熱的沙粒上:“許閑不許走,我才不想看到你呢。”
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你……正對舒醒站著的許閑,雖然沒有愚蠢到在這個時候說出真實的想法,但那種絕望的表情,痛苦的眼神,已經充分說明了‘舒辰身側不可存活’的寫實真理。
“怎麽樣?有沒有一點難過、鬱悶及其生不如死的感覺?”舒醒笑著將手中的快餐粥遞給許閑:“你給他盛粥喝吧。”
剛才舒辰出來,就是好奇誰來了家裏,而且他生病的時候,就會變得特別粘人,發現許閑不在床邊,又聽到外麵有說話的聲音,連忙就出來看了看,知道是舒醒以後,不過說了幾句話,就又走回到了房間裏去蒙頭休息,也不顧正在客廳的這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