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所有一切不願看的,她內心是怕的,怕殺人,也怕看到死人。
隻是全憑著強於常人的毅力強忍著。
如果是她一個人,麵對身前的斷頭台,她一定會麵色蒼白,但心緒不會有任何波動的看完整個過程。
但執刑的一開始,她冷不妨的被他護住,這樣發自內心的維護,在她很遙遠的記憶中才有殘存。
往後的十八年,不管她麵對什麽,都是獨自麵對,沒有人會想到她也會害怕,更沒有人會蒙上她的眼,將她與恐怖的景象隔離。
不經意中,偽裝的堅硬外殼被敲裂,內心的柔軟悄悄滲出,也在她未料之中顯示了自己一直隱藏得很好的懦弱。
他看著她受窘安分下來的乖巧模樣,微微一笑,神色間卻是坦坦然,隻要她在他懷中,便全然不在意別人向他投來的異樣眼神。
隨著一陣鐵鏈拖動聲,無憂的心頓時跳得又急又快,轉頭望向刑台。
台上無頭的屍體已經拖開,隻剩下滿地流淌的鮮血。
穿著囚服的女子被押上刑台,也是用麻布袋套著頭,看不見麵容。
無憂偷看向開心,後者也正眼定定的望著台上,心裏越加不安,仿佛怕他看穿那層麻布,環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頭向他偎近,小聲喚道:“開心。”
開心微微一怔,她以前叫他,慣來是連名在姓,凶聲惡氣的叫,這麽親昵柔弱的聲調還是第一次。
隻覺得一股暖意湧上,心裏軟軟綿綿,漾著說不出的歡悅,轉頭過去,望進她小心翼翼的眼,柔聲低問,“怎麽?”
“我……我害怕。”無憂也不知這時能尋到什麽借口,轉移他的注意力,“我們回去吧。”
開心“嗯”了一聲,回頭望著正被套上繩索的女人,麵頰輕蹭了蹭她的麵龐,她的臉極冷,不由收回視線,擔心道:“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