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年來最好的運氣,就是在我回家的時候平時那個值夜班開電梯的彼得恰好不在。
一個我從未見過的新手在開電梯,所以我揣摩我要是不撞見我父母,或許可以跟老菲菇見一麵再溜出去,不至於有人知道我回家來過。
這真是個好得了不得的運氣。
更幸運的是,這個新來的家夥有點兒傻裏傻氣。
我用一種非常隨便的聲音告訴他說,我要上狄克斯坦家去。
狄克斯坦家跟我們住同一層樓。
我這時已脫掉那頂獵人帽,不讓自己有任何形跡可疑的地方。
我裝作非常匆忙的樣子走進電梯。
他已把電梯的門關上了,準備送我上去,接著他忽然轉過身來對我說:“他們不在家。
他們在十四層樓參加舞會。”
“沒關係,”我說。
“我可以等他們會兒。
我是他們的侄兒。”
他帶著懷疑的、傻裏傻氣的神氣望了我一眼。
“你最好到休息室等去,朋友,”他說。
“很好——那很好,”我說。
“可我的一條腿有毛病。
我得讓它保持某種固定的姿勢。
我想我最好還是坐在他們房門口的椅子上等去。”
他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麽,所以隻是“哦”了一聲,就送我上樓。
那倒挺不錯,嘿。
而且也挺好笑。
你隻要說些誰也聽不懂的話,他們就會俯首聽命,耍他們幹什麽他們就幹什麽。
我在我們那層樓走出電梯——一瘸一拐地活象個跛子——開始向狄克斯坦家的方向走去。
等到我聽見電梯的門一關上,我就轉身向我們家的方向走去。
我幹得很不錯。
我甚至連一點酒意都沒有了。
接著我取出房門鑰匙,悄悄把門開了,輕得一點聲音都沒有,隨後我非常非常小心地走進房間,又把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