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言兩語就把電話打完,因為我很怕電話剛打到一半,我父母就撞了進來。
不過他們並沒有撞進來。
安多裏尼先生非常和氣。
他說我要是高興,可以馬上就去。
我揣摩我大概把他和他妻子都吵醒了,因為他們過了好半天才來接電話。
他第一句話就問我出了什麽事沒有,我回答說沒有。
我說我倒是給潘西開除了。
我覺得還是告訴他好。
我說後,他隻說了聲“我的天”。
他這人很有幽默感。
他跟我說我要是願意,可以馬上就去。
安多裏尼先生可以說是我這輩子有過的最好老師。
他很年輕,比我哥哥DB大不了多少,你可以跟他一起開玩笑,卻不致於失去對他的尊敬。
我前麵說過的那個叫詹姆士.凱瑟爾的孩子從窗口跳出來以後,最後就是他把孩子抱起來的。
老安多裏尼先生摸了摸他的脈搏,隨後脫掉自己的大衣蓋在詹姆士.凱瑟爾身上,把他一直抱到校醫室。
他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大衣上染滿了血。
我回到DB房裏的時候,發現老菲芘已經把收音機開了,正播送舞曲。
她把聲音開得很低,免得被女傭人聽見。
你真該看見她當時的樣子。
她直挺挺地坐在床中央,在被褥外麵,象印度的修行僧那樣盤著雙腿。
她正在欣賞音樂。
我見了真把她愛煞。
“喂,”我說。
“你想跳舞嗎?”她還是個很小很小的毛孩子的時候,我就教會了她跳舞什麽的。
她是個了不起的舞蹈家。
我是說我隻教了她一些基本動作。
她主要靠自學。
舞要真正跳得好,光靠人教可不成。
“你穿著鞋呢,”她說。
“我可以脫掉。
來吧。”
她簡直是從**跳下來的,然後她等著我把鞋子脫掉,我們就一起跳了會兒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