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寂寞如雪。豐財坊劉府的後門外,忽地出現了幾個人影,向著重重的黑幕,幾個人同時露出了森森的白牙,“嘿嘿”奸笑。這幾個人,自然便是張文和林秀他們幾個了。
“想辦法進去吧!”張文輕輕一哂,示意林秀帶路。林秀既然是劉家的外甥,想來對劉府裏麵的地形很熟悉。
白天一直態度極為堅決的林秀這時卻犯起了躊躇,他期期艾艾地說道:“要不,咱們再稍等一會吧!”
張文不由有些不滿:“你這人怎麽這樣,事到臨頭再來害怕。箭在弦上,豈能不發?要是不敢進去直說,我們幾個可回家睡覺了!”
林秀連忙一把拉住張文的袖子,討好地笑道:“五哥誤會了,小弟豈會怕了。隻是,你不知,我這姨父天天晚上都要很晚才睡,現在進去,說不定還嫌早了點。”
張文滿臉不信地瞥了林秀一眼,指著眼前的一片漆黑,道:“你看看,這都什麽時候了,放眼望去,除了紅燈——唔,青樓,還有什麽門戶裏麵的亮燈的?你姨父是大官,一天到晚事情應該很忙吧,怎麽可能有熬夜的習慣?”
林秀眼中閃過幸災樂禍的猥瑣,湊過來輕輕地說道:“張五哥有所不知,我姨父的確是大官,左諭德,官大不大?大得他天天晚上都向月嗟歎!”
張文一頭霧水,他一個曆史小白,哪裏知道這左諭德是什麽官。他倒是想附和一聲“這倒是”之類,但聽剛才林秀的話,似乎又像是反諷,生怕露餡,隻好啞口不言。
“原來是這樣!”張寶等幾個人倒是同時應了一聲:“正四品,果然是好大的官!也怪不得他要唉聲歎氣了。”接著,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響起。
張文感覺自己的頭又大了一圈。正四品的官肯定是大的,他也從電視裏看見過,好像有個叫什麽“門裏三品”的官,就是唐朝的宰相了。既然宰相隻是三品官,正四品自然也很大了。可是,為什麽這幾個人笑起來這樣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