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之並無一絲尷尬,笑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席媽媽就說出你的條件吧。不過,事先聲明,我家的財力你也知道,就算我傾家蕩產,你也未必放在眼裏。而且我家中還有老母要贍養,自然不可能傾家蕩產。所以,關於錢的要求,席媽媽還是盡量少提,其他方麵,席媽媽但有所命,張某絕不皺眉!”
席媽媽幹巴巴地說道:“我這女兒,是整個鳳棲樓的支柱,沒有了她,這鳳棲樓的天可就要塌了,如何能隨意放掉,張郎你這是強人所難了!”
張易之聳聳肩,道:“席媽媽這話我可難以苟同了。據我所知,席媽媽你自己當年也是這鳳棲樓的台柱子,後來賺得夠了,才收手的。你當年走的時候,這鳳棲樓不是也沒見踏掉,難道今日反而不如從前嗎?有所謂李杜詩篇,唔,‘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這樓裏其實不乏有姿色也有天賦的女孩兒,就是缺點機遇罷了,隻要席媽媽肯給他人以機會,我相信那李雲飛張雲飛會很快湧現出來的!”
席媽媽雖然是風月場裏的老手,善於酬酢轉圜,但在這場談判之中,卻是必然處在劣勢的,原因無他,兩方談判的對象慕雲飛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這場談判在開始之前,天平就已經倒向了張易之這一方。這樣一來,任席媽媽再如何巧舌如簧,也難以說得過張易之了。
沉吟一陣,席媽媽忽然說道:“張郎既然這麽說,老妾要是再橫加阻攔,倒顯得老妾為人不厚道了——”
張易之見席媽媽話鋒一轉,忽然變得如此爽快,心中非但不喜,反而沉了下去。他知道,徐媽媽下一步就是要開條件了,而這條件應該是自己絕難達到的。
徐媽媽皺巴巴的麵孔也慢慢舒緩了下來,她的嘴角甚至溢出一絲笑意:“條件呢,老妾沒有說話的資格。老妾隻是一個替人看門護院的,在這鳳棲樓裏,真正主事的,另有其人,張郎若是能說服得了這主事的人,不拘老妾態度如何,你都能得償所願。所以,張郎這是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