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野林間,炙烈的光影灑在她的軀體上,散發著一陣陣熱腥的氣息。
此時,酸軟無力的唐濤和身邊這個叫莎麗的土著女人趴在躁熱的亂草裏,眼睜睜看著沙灘上那幾個頭插翎毛、腰裹獸皮的女人察看自己爬出的痕跡時,直覺得陷入了一個野腥深深的原始陷阱。
不過,為當初一意孤行而懊悔的同時,唐濤卻又堅定了尋幽探奇的決心,隻是附近的金灘碧浪和簌簌搖曳的棕櫚樹,並沒有將這種決心深化,反而拉遠了實現的距離,此時,除了腹中殘存的海水,他不知多久沒有沾到食物了。
出海前,唐濤是國內一所不入流大學的學生,畢業時,作為村長的父親經過請客送禮,預先將他安置在了鄉政府搞宣傳,這一切,在就業形勢嚴峻的國內且出身於農家,已屬不易,何況,對於嗜讀如命又寫得一手漂亮文章的唐濤來說,如此安排很難說不是明智之舉。
然而,精明的父親終究沒看透兒子,他哪裏知道飛洋過海的浪漫?
於是,剛剛離校,這頭強驢就撂起了蹶子,竟然不顧女友和全家的痛斥,梗著脖子硬要和常年遠洋物漁的三叔出海,說是掙錢,後來被家人嘮叨急了,突然撂出一句:沒有變化的生活等於死亡。
一炮宏論,立時把全家轟得暈頭轉向!
這一下,炸鍋了。
炸就炸,炸了好,心火炸開了,也就平息了,不破不立嘛!
就這樣,唐濤以一戰三,和爹娘小妹抬了一個禮拜的杠,終於在家人的歎息和女友的哭泣中與休假回來的三叔走進了龍州市勞務輸出公司的大門,掏錢辦了手續,又經過一係列培訓和安置後,天遂人願地(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ар.1.(1.m.文.學網)
背起裝滿書籍的行囊踏上了遍置海具的油輪,從北港口起航了,目標,大洋洲!
在依岸送行的人群注視中,唐濤與陌生的同行憑欄神侃著巡望大海時,突然心胸一闊,世界,大啊,海那邊,將是怎樣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