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海雖然還在笑,臉色卻已經有點發白了。
不過對此我卻完全不在乎:“割吧,最好快點割,隨便你要怎麽割都行。”我用手指了指厲海,“那個腦袋又不是我的腦袋,你割下來我又不會痛。”說著,我幹脆又坐下去,好像準備要看戲一樣,欣賞著。“你割,我看。看你這麽樣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割人的腦袋,一定是很有趣。”
厲海叫起來了“有趣?你居然還說有趣。”他大叫,“你這種朋友是什麽朋友?”
我笑道:“像我這樣的朋友本來就少見得很,想見到一個都極不容易,今天被你們見到了,真是你們的福氣。”
本來要割人腦袋的少女好像已經有點發慌了,一雙本來充滿殺機的眼睛裏已經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她不是不敢割人的腦袋,可是割下了這個人的腦袋之後呢?她自己的腦袋是不是也會被人割下來?是不是還會遇到一些比腦袋被割下來更可怕的事?雖然我並沒有說這種話,我也一向不會說這種話,可是我總有法子讓別人自己去想象。
寒光四射的短刀依然架在厲海脖子上,拿著刀的手卻好像已經在發抖了。
“如果你並不急著要割他的腦袋,我也不急,”趁著她猶豫的機會,我悠然道:“在這裏坐坐也很舒服,我也一向很有耐性。”提起酒壇子,我歎了口氣:“唯一的遺憾是,這裏酒都是絕對不能喝的,喝了之後一定就會變得像這位厲大爺一樣,使不出力來了。”
拿刀的手抖得更厲害。這麽樣耗下去要耗到幾時?耗到最後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她忽然發現這件事已經變得很不好玩了。我已經看出了她心裏在想什麽,忽然提議:“如果你已經不想再這麽玩下去,我們還有個法子可以解決這件事。”
“什麽法子?”她立刻問。
“你讓我把我們這位厲大爺帶走,等我們走了,你們也可走,我絕不會碰你們。”我望著她:“你應該知道我一向是個最懂得憐香惜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