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並沒有料到我會這般蠻橫無理,微怔住,但他的反應極快,一偏頭便躲過了我瓷杯的攻擊,不過破碎的瓷片還是在他側臉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對謝言發脾氣,可我真的很難受,我爹爹將我養得太嬌了,從小到大我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謝言定然是一點也不喜歡我,否則他怎會這般輕慢地對我?我原本建立的一點點信心都被這件事徹底打破。
謝言並未去擦拭臉上的血痕,他朝我伸手,似乎想安撫我,我卻像隻刺蝟拚命往後縮,我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甚至控製不住自己的哭聲。
可我又害怕外邊的侍從聽見,我是極好麵子之人,隻能一邊哭一邊壓低了嗚咽聲,惡狠狠地指控,“謝言,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我討厭你,討厭你,我最最最討厭你。我要回家,你走你走。”
我掙紮著就要往外去,謝言正好到了我身旁,他麵上沒有慍色,仿佛側臉的傷並不存在,臉頰還在往外滲血,他沒有去管,隻將我手上的腰帶解開了。
雖然用的是我的腰帶,可我的手還是淤青一片,甚至還有掙紮留下的擦傷。
我狠狠抬手想將謝言推開,他卻突然抓住我兩隻揮舞的手臂,像抱小孩一樣將我抱進懷裏,還用手輕撫著我的後背,安撫我過分急促的呼吸。
我的眼淚止不住,若是旁人這般對我,我最多也就是難堪惱怒。
可是謝言這般對我,我卻能感到無窮無盡的傷心。我那般喜歡他,珍視他,他今日的舉動就像一記耳光將我抽得生疼,昭示了他對我的輕視和無意,讓我最後一絲幻想都破滅了。
我泄憤似的把鼻涕眼淚都抹在他潔淨的衣袍之上,不斷啜泣,還發狠地和他割袍斷義,“謝言,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我不要再喜歡你,我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