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黑雲籠罩,大片大片的烏雲蓋在整個默爾曼宮上,似是要將繁華的宮殿徹底壓垮。
會議室裏,瑪格麗特坐在主位,聽著大臣們向克裏希匯報政事。
是的,是她坐在一邊聽別人向克裏希匯報。
今天在場的人似乎都忘記會議室裏還坐著奧利維亞的女皇,關於攻打伊斯頓的事情,大臣們紛紛向克裏希解釋,甚至有的人都不敢和她對上視線。
她被忽視了。
更準確的說,她被刻意忽視了。
瑪格麗特冷眼望著圍在克裏希身邊的貴族大臣,克裏希和她對上視線,溫和地朝她笑了笑。
瑪格麗特也笑了,像一朵矜持高傲的玫瑰,哪怕身邊的花叢開得再豔,哪怕周圍的賓客都在稱讚其他花朵的美麗,她也能在角落裏孤傲且自信地綻放。
克裏希被身邊的大臣喊了一聲,他回過頭去沒再看瑪格麗特。
她用餘光看向朱迪·王爾德,朱迪半張臉藏在羽扇後微不可視地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瑪格麗特看懂了,但也僅是看懂了而已,她無法改變什麽。
以她的身份,她完全可以現場發火,狠狠處罰那些視她如無物的貴族大臣們,看他們驚慌失措,在她和克裏希之間左右為難的樣子,但她不願,因為那樣她的不理智,她因憤怒而生的醜態也會展露在每個人麵前,她說過她不是個好強的人,但也是個有尊嚴的人。
尤其在克裏希麵前她不願有任何一點失態。
瑪格麗特挺直腰背坐在王座上,很神奇,被人架空權力,尤其是被身邊唯一的親人架空,應該會難過傷心,但她並沒有,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隻是盯著會議桌上那擺在正中央的花瓶,數著裏麵的薔薇今天開了多少瓣。
人們低頭從她身邊路過,她沒有去訓斥他們的態度,就像一條靜止的河流,放任河裏的每一個生物匯入別的河流,離她遠去,而她終究會因為長時間的凝滯而漸漸幹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