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蘇家的欠債條後蘇北顧看也沒看就塞進了衣服的暗袋裏,仿佛這隻是一張不值錢的紙。
覃倌見狀,眸光微閃臉色倒是好了許多。他意識到了蘇北顧其實並不算是蘇家的人,她也沒有違背自己的諾言——至少覃如意並無怨言還很依賴她足可見她的誓言都是帶著誠意的。
覃見生則沉浸在覃家將迎來巨大的轉變的喜悅當中,恨不得手舞足蹈然而剛才他憑一己之力站起來的情況終究隻是偶然,沒有拐杖的支撐沒有別人的攙扶,他甚至很難挪動一步。
在他即將摔倒的時候,種昇一把將他扶住,讓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覃見生對種昇說了些什麽,後者緊張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把這件事外傳的!”
蘇北顧提醒道:“覃伯父,這軋棉機其實結構並不複雜,仿造起來也很容易所以想要獨占軋棉機的製造市場隻怕是不容易。”
軋棉機麵世後,它所帶來的巨大利益必然會引來一大批別有用心的人他們可以買一台軋棉機回去拆解了然後也找人打造出一模一樣的零件再進行組裝。這個世上沒有專利之說覃家注定沒法獨占軋棉機市場。
覃倌道:“無妨我也沒想過要打出‘獨此一家’的招牌先把機會搶占了等別人琢磨出軋棉機來這采摘棉花的時節早就過去了……”
蘇北顧又給了不少建議:“其實覃伯父在打造軋棉機的時候不妨在上麵動些手腳,比如刻上覃家獨有的標識,又或者設計一些暗號,再打出買覃家軋棉機能享受三年免費保養、保修等招牌,多爭取一些客源。除此之外,若能跟官府搭上線與官府合作,那更好。”
覃家所認識的最大的官大概就是蘇南城了,但蘇北顧顯然不是讓覃家依靠蘇南城。
覃倌往深處想了想,便豁然開朗。他們覃家的棺材生意可是遍布益陽縣的,不僅是普通人會來買棺材,連官府也會為了安置那些突然暴斃的官吏、親人而來購買棺材,隻是他以前很少會鑽研此道,所以一時半會兒沒想起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