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還未凋謝,楊聲得回家一趟,拿一些厚的衣服。
周六下午一結束周測,他便動身回家;夏藏將他送到校園正門,那裏方便坐車。
“我大概八點鍾的時候回來。”再說這話時,心裏竟萌發出絲絲的不舍得。
明明也隻離開個晚飯時間,卻弄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楊聲暗笑自己的誇張,看夏藏就很淡定,像往日一般囑咐他說:“路上小心。”
末了楊聲還是沒忍住,稍稍膩歪了一把,將夏藏摟進懷裏:“那我走了。”
夏藏身子僵了僵,“嗯,好。”
這兩天夏藏老這樣,抱一下就如同沒上發條的木偶,僵得手足無措。
原先楊聲還以為是他那朵玫瑰送得太露骨,嚇到了夏藏;所以還生起收斂的心思,想給自己和夏藏一個適應期。
但豈料,他哥僵硬是僵硬,對擁抱什麽的來者不拒。
呃……
雖說不大明白是怎個情況,少年心海底針啊,但不拒絕已是最好的恩賜,還想要什麽自行車。
楊聲是一路哼著小曲上了車,給母上打電話說回來拿衣服。
“然後多叨擾您一陣,好歹吃頓晚飯。”還難得帶點兒調侃語氣跟母上逗樂子。
但奈何母上不是個逗樂子的好對象,隻淡淡應道:“正好你爸爸晚上也在家,你們爺倆好好聊會兒天。”
都多少年了,母上仍然沒有放棄讓他改口叫爸這件事。
連叔叔本人都不大在意。
而母上曾鍥而不舍地跟楊聲講她那一套理論,說叔叔不在意是沒把楊聲當親生兒子,如果楊聲不自己主動點兒,就更加沒辦法和叔叔關係親近。
“你做晚輩的,要有眼色點兒啊。”
但叔叔都有夏藏這個兒子了,後來也有親生的女兒,怎麽都不缺他一個叫爸。
他沒必要趕上去低聲下氣,本來在人屋簷下,已經夠低眉順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