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哥兒把岑寧一路從自己家拉回陸家。
“這麽大氣性?”到了自己家院裏,岑寧給竹哥兒兌了碗蜂蜜水,“喝點蜜水,去去火。”
竹哥兒見岑寧麵上帶笑,假意瞪他一眼嘟囔道:“你還笑!”
岑寧笑意更深,哄他道:“我知道你向著我,但不過一碟子零嘴而已,犯不著和你嫂嫂這麽鬧別扭,畢竟是一家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竹哥兒皺了皺鼻子道:“我也明白這個理,就是心裏頭有些不舒服。”他捧著蜜水,想了會說,“其實除了有些小氣愛計較,我嫂嫂人還是挺好的,平日裏我阿娘罵我,她都是幫著我說話。”
岑寧道:“這才對嘛,都是一家人,有些事彼此鬆快些也就過去了,況且你年後就要成親,以後家裏許多事就剩你嫂子幫著忙活,你趁著現在多體貼體貼她。”
竹哥兒聽了眉頭鬆開,捧了蜂蜜水喝了幾口。
他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被岑寧寬慰兩句就把剛才的不虞拋到腦後,隻管和岑寧說起別的話了。
西邊的李嬸家生了個大胖小子,取了小名叫鐵牛,一聽就好養活;村頭黎嬸子打算給她閨女招個贅婿,一口氣出五十兩銀子,這幾天家門口男人紮了堆,瞧幾眼都眼睛痛……
直說得口幹舌燥,岑寧在一旁給他添了三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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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後日子過得快,偶兩場秋雨落下來,天就一天涼似一天。
岑寧每日做了早飯送陸雲川出門後,就窩在裏屋繡被麵。
他記著陸雲川要當心眼睛的話,估摸著時間繡一會兒就出去院子裏走一走,把糧倉裏曬幹的瓜果收拾收拾。
菜園裏的菜多,他和陸雲川兩個人吃不完,趁著前段時間日頭好全曬成了菜幹,等到冬天可以拿來炒臘肉吃或者煮菜湯喝。
竹哥兒就快成親,被錢嬸看著天天在家裏繡嫁衣,偶爾溜出來找岑寧玩,兩個人背著筐子去山上摘皂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