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憑淵隻覺心中生出了激越與振奮,軒眉說道:“那便一決勝負,若然宵小趕來,定要教他們嚐嚐厲害。皇兄,依你來看,魏無澤屆時可會到洛城?”
“沒有必勝把握,我想他不會現身。”靜王緩緩搖頭,“魏無澤有情報網,他會借助這一點優勢,盡量讓品武堂與金鐵司衝在前麵,消耗我方力量,而他自己仍躲在江南,從後方牽製琅環,才是最有利的。”琅環的力量如今主要分布在北境與江南、瀟湘幾處,通過洛城謝記茶樓與金陵懷璧莊聯絡,在南北兩地互為策應。但若要麵對聯成一氣的敵人,就顯得有些分散,而且,除去叛變的幽明與篆金,其餘琅環十令尚需進一步整合。橫刀與淩虛在北境,托身蒼山雲堡,倘若戰事能如期待般順利,他們應可與玄霜一道回援洛城;鳴劍與蹈海在江南,問題就複雜得多,靠著懷壁莊通過淇碧與挽音從中調停,加上常駐瀟湘的玄霜部屬與之呼應,才維持了平衡。
即使不回頭,他也能感到身後的皇弟帶了些失望的神色。洛憑淵一直盼望找到青鸞的下落,那是童年未愈的傷痕,幾乎已是一塊心病。
他輕聲說道:“憑淵,你可知魏無澤近年來為什麽不回昆侖,不到洛城,卻選擇呆在江南?”
洛憑淵想了想道:“該是為了將昆侖府的勢力從中原再擴展到長江以南,而且,他要對付琅環,可是如此?”他覺得靜王的聲音沉靜依舊,但又似比方才多了些情緒,像有重要的話想對自己說,又在猶豫著,欲言又止。他心裏忽然一陣緊張,仿佛有什麽就要呼之欲出,脫口說道:“皇兄,你難道已經找出了魏無澤的藏身所在?”
洛湮華沒有動,依舊凝視窗外,寧王隻看到他修長的背影,隔了一會兒才徐徐說道:“所有這些,都可說是魏無澤的目的。他不願見到禹周的武林門派止息幹戈,不再是一盤散沙,更不能忍受琅環恢複元氣,再如昔日般為武林同道所敬。因此幾年來,他自己很少出現,卻已經將相當一部分得力下屬調往餘杭與金陵一帶布局,而且多方煽動蠱惑,想方設法引起紛爭,武林同道間的,甚至琅環內部的,故此江南時有風波。”話到此處,他靜默了片刻,當洛憑淵以為他不會再說下去的時候,才聽見他接著道:“我一直在著人追查,但魏無澤的藏匿本領甚高,反而折了幾名屬下。上個月,我收到訊息,有一名暗衛在杭州西湖邊見到了他的蹤跡,追蹤下去,雖然很快就被擺脫,不知所終,但是他看到魏無澤身邊帶著一名女子,從描述來看,那應是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