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連京說完便套上外套,胡亂洗漱一番就要出門,關門時例行給我揮手告別。而我站在門口,腦子很怔愣,覺得跟這些經曆比,我拿小情小愛來煩他,實在有點羞愧,因此也不太敢吻他。
不過六點,我重返被窩補覺,但一點兒也睡不著。他的故事太難以想象,我聽完後沒覺得安心,反而翻來覆去地想,腦子一團亂;迷糊之間做了個夢,夢見瓦連京跟人打架,一拳過去把人鼻子打歪了,俄國人的大鼻子,像根血淋淋的大|屌掛在臉上,後來不知怎麽的又夢到了瓦連京被操幹的模樣,騎得腰要浪出花來,掀開被子一看,那鼻子竟然真的成了大|屌,捅得他呻吟連連。我嚇得一下子就醒了,醒來時冷汗淋漓,心想壓力真是太大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都往腦子裏鑽。
回神過後我聽到外頭有響動,拿過手機一看才中午十二點,瓦連京通常這時候不回家的。我狐疑爬起來打開一條門縫,想看看究竟是誰,結果一開門就被一陣香料味撲麵熏了個絕倒,然而待輕嗅幾下,我鼻頭一酸,簡直要落下淚——可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鹵味嘛!
忙不迭跑出門來,眼前景象更是讓我目瞪口呆,那熟悉的味道不是來自外賣,也不是來自街上的餐車,而是來自於瓦連京麵前搗鼓的一鍋東西。聽見響動,他回頭斜了一眼:“起來了?”
我鑽到他身後,伸長脖子探頭:“你幹嘛呢?”
那鍋是立式大鍋,俄國農民煮土豆用的,能煮半個人那種,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搬回家的。隻見那鍋裏黑漆漆一團,咕嚕冒泡,勺子一攪泛起各路香葉八角,足有半鍋之多。
我腦子睡糊塗了,閃過的第一個畫麵竟是以前端午時候泡藥澡,於是不假思索道:“你要泡澡?”
他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好像我說了個不好笑的笑話,轉身走到廚房另一端嘩啦翻著塑料布。我環視一周,發現廚房跟戰場似的,吧台擺了一排亞超袋子,想必是他中午下工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