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一覺醒來被陌生毛子打得半死

第49章 背叛

我醒的時候,眼前朦朦朧朧看不清東西,摸了摸身上,骨頭應該是沒斷,就是痛得厲害,開不了燈,隻能躺在那兒發愣;等到天都漸漸亮了,我才借著熹光看清楚床邊還躺著一個瓦連京。他跟往常一樣,睡覺很安靜,縮在床的一角,半個身子就快掉下去。

我想拉他睡進來一點,然而稍微一動,他便整個翻了身,閉著眼睛,嘴裏含糊地念伊萬。他昨夜不知多久回來的,把搞進家,我被他軟塌塌地圈著,突然陷入了困惑,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每次他在場時,我總在極力扮演某種角色,癡情的、瘋癲的、矛盾的,他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他其實多愛這些特質,他這個人,看著是想踏實過日子了,其實骨子裏還是那個熱衷gopnik的小青年。我想這問題不是他在我眼裏是什麽樣,而是我於他的在場下扮演著怎樣一個角色;伊萬甚至不是我真名。

我與他同居太快,很少有獨處的時間,生活中處處都留有他的痕跡,他喚我名字最多次,以至於“伊萬”這一身份已緊緊與他相連,而我脫離從前時間太長,已不知如何做回蔣奇莞。我與瓦連京關係的破裂也導致了自我身份認同的破裂,這種破裂要求的是強製脫離,於是現在的我活脫脫一個被剝離軀殼的飄**靈魂,茫然無措到需要適應一切。

我時常在想,究竟是到哪種程度算是背叛一個人?倘若我已不在乎,沒有預料的情況下,是否還能對我造成傷害?而身體的背叛,意識的背叛,性欲的背叛,情欲的背叛,是否又有梯度?而反之於我自身,評判的價值是否又相同?倘若是,我如何又以己度人?

這是極難理清楚的問題,於是通常情況下眾人常常大手一揮、懶得再想,隻將身體的背叛列為最低,也列為最清晰的不可犯的底線。這樣的好處是立斬決,將那一團情感的亂麻丟出腦子,不再去想,久了自己就會記憶模糊起來;隻是有些人一生膽小逃避了一輩子,卻一頭隻將這唯一一次認定,錯誤地認為要為愛奮鬥一回,於是將一生的勇氣都要拿出來戰鬥,連生存的勇氣也拿來充數,耗光之後自然不知再該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