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皮薄餡嫩的小籠包冒著騰騰熱氣,生煎點著綠油油的蔥花,白粥填在瓷白細膩的碗裏,花樣百出的小菜擺了一桌。
顧漸單手端著手機,頭也不抬地坐到仆傭扯開的椅子上,滿桌的香味撲鼻,他悠哉地劃著手機屏,過了幾分鍾,才覺察到幾絲不尋常的安靜。
往常程希覺會催他放下手機,乖乖吃飯。
顧漸抬頭,桌對麵的椅子空****。
周姨走出來,笑眯眯地說:“程總去國外出差了,十天半個月回不來。”
顧漸手機揣進口袋裏,拿起毛巾擦擦手,低頭慢條斯理地喝粥。
周姨倒一杯牛奶遞給他,“程總昨天走得急,沒來得及通知您。”
顧漸沒什麽情緒的點頭,伸手接過牛奶仰頭抿一口,滾熱的**直衝唇舌,燙得他輕“嘶”一聲。
周姨嚇了一跳,連忙賠禮道歉,“太太,對不起……”
“沒事。”顧漸吐了幾口氣,灼痛感漸漸消失,這不能怪周姨粗心,程希覺遞給他的牛奶不涼不熱,剛剛適合入口,他習慣了接過來就喝。
周姨不放心,愧疚地問:“要不要請醫生下來看看?”
顧漸搖下頭,執起勺子攪著溫潤的白粥,吃了幾口,瞥眼看向盤子裏的色澤鮮豔的北極蝦。
周姨是個明白人,以前這盤蝦早都有人剝好了,配著粥吃鮮香味美,“太太,今天我給您剝蝦吧?”
“不用。”
顧漸戴上透明的手套,修白秀窄的手指靈敏翻轉,幹脆利落地把蝦殼扒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擺在盤子裏。
即便沒有程希覺,他自力更生依然過得很好,方才喝熱牛奶燙到舌尖那點怏怏煙消雲散。
司機早已停車候在門前,顧漸上了車在後排倒頭便睡,長腿恣意地伸展,雪白的球鞋幹淨得一塵不染。
睡了一陣,他睜開困倦的雙眼,脖子上一層空調寒氣凍出來的小顆粒,懷孕之後他體溫變得敏感,或冷或熱都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