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決寒的眼球猛顫兩下,不等說話麵前的槍口已經伸出門外,下一秒,他竟直接把頭頂了上去!
“別嚇到人。”男聲沉悶威懾,像是從胸腔裏硬擠出來:“父、親。”
兩個字落下,孟一完全懵住了。
父親?這人是傅決寒的爸爸?
可有哪個爸爸會帶著五六名打手埋伏在兒子的房間?現在的場麵與其說是父子寒暄倒更像強盜登門。
孟一看向把他們團團圍住的打手,莫名覺得毛骨悚然,抬眼望過去時男人剛好走出房門,兩人猝不及防對上了眼!
像是被吐著信子的蛇舔過後背,那一瞬間他隻感覺雙腿虛軟,頭皮發麻,甚至連喘息都停滯了兩秒。
那是一個比傅決寒還要高出兩公分的男人,身材挺拔,麵相很凶,薄唇緊抿成一條刻骨的線,雙目銳利到能一眼把人洞穿,明明在看著孟一輕笑,卻比其他任何表情都要恐怖陰森。
“這位?”
“我的人。”
男人把孟一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即便說話時眼神還直往他肉裏盯:“朋友?還是剛點的?”
“哢”一聲,門把手被拽了下來,傅決寒緊攥著那截鋁製金屬,嗓音啞得像吞了沙:“我說過了,這是我的人。”
男人看了他一眼,倏地笑了,抬手把槍別回後腰,輕聲道:“祝你們好運。”
打手散開,一半隨著男人走進房間,一半像人牆一樣堵在孟一和栗陽身後。
傅決寒順著和人流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向他們,那一瞬間孟一忽然生出一種錯覺——
傅決寒為了他,正毫不猶豫地和什麽可怕的東西背道而馳。
他小跑過去撲進人懷裏,在傅決寒下巴上蹭了蹭,後者握著他的腦袋輕輕搖晃,聲線顫抖:“抱歉,是不是嚇到了?”
“你道哪門子的歉啊。”孟一從他懷裏出來,安撫似的撫摸著他的側臉:“我沒事,你呢,你怎麽樣啊?他是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