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腦袋裏一陣空白,像一口巨大的鍾在耳邊敲響,震得他雙耳發麻,心如擂鼓,身體裏藏著的小爪子哢哢哢撓了上百下。
直到被鏡子裏自己燒紅的臉頰嚇醒,他才陡然發現那不是鍾聲,是身後男人吹的口哨。
“你...你等等!我不用你...別、別吹了...”
“老實點兒。”傅決寒的口氣不容違抗。
條件反射太厲害,孟一瞬間脫了力,縮著肩膀哆嗦一下。
靠,太丟人了......
這他媽叫什麽事兒啊......
被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男人給......
關鍵是他不僅沒覺得別扭或者厭煩,甚至還沒完沒了。
孟一有點受不了了,甕聲甕氣地要求:“慢點吹。”
傅決寒沒理,他急得從鏡子裏看人家,嗓子都啞了:“我說慢點......”
傅決寒眸色一暗,突然抬起眼,眼神帶鉤般盯在他臉上,喉結滾動:“你怎麽這麽難伺候。”
“我、我......”
我了半天沒我出來,孟一抿著唇,在鏡子裏偷偷瞥他,他一看過來就迅速低頭。
直到完事兒,他才把那句話說完——
“我又沒讓你伺候......”
典型的卸磨殺驢。
傅決寒笑了,把他的手從鏡子上拿下來,掌心包著他被冰到的手指捂了捂,“舒服完就不認賬。”
孟一有點理虧,也實在有點舒服。
他很少在著涼後解決得這麽痛快過,於是破天荒地沒回懟,甚至就站在那兒暫時不太想動了。
傅決寒洗完手過來撥了他一下,“還回味呢?”
孟一炸毛了:“我回味個屁!少自作多情!”
傅決寒用重音嗯了一聲,嗓音低低沉沉的,“吐了我的車還撒酒瘋,又在我窗戶底下茬架,現在連上廁所都得我幫你。”
他從側麵看著孟一鼻尖上的小痣,不知是嫌他還是哄他:“伺候親兒子都沒你費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