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的等待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首席。”
江封應聲回過頭來,看見是自己帶來的護衛隊員,身旁卻沒有帶上那個狂暴症的哨兵,“怎麽了?”
護衛隊員有些為難地道:“可能……需要您親自來一下。”
這種近似於浪費時間的耽擱讓江封不由皺了皺眉,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也沒多說什麽,麵無表情地重新返回了房間。
剛一進門,江封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帶來的另一個隊員此時就站在離門口不遠的位置,卻是精神高度緊繃,像是正與什麽可怖的危險對峙著。
而跟在他身邊的這個隊員也瞬間進入了防備狀態。
江封這才看向不遠處的那個哨兵。
明黃的光線自頂燈撒下,將室內的一切照得通透。那個哨兵就站在視野中央。他的身體因為疼痛而繃緊,衣物下的肌肉隨著粗重的呼吸不斷起伏,浮著一層薄汗的後頸彎出好看的弧度。
他並沒有正對著江封,從江封的角度看去,隻能看見哨兵的側臉,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眸子,同樣也遮住了其中駭人的神色。
即便他依舊陷於狂暴症帶來的痛苦中,也仍然擺出威不可犯的姿態。
江封突然萌生了一個念想,想要撩開那綹頭發,看看下麵那雙眸子是不是仍像第一次見到時那樣明亮。
但這個念頭稍縱即逝。
哨兵的名字,好像是叫……
江封喚道:“唐珩。”
聽到自己的名字,哨兵身子一顫,繼而抬頭朝聲源處望來。
由於姿勢的改變,被頭發遮掩的那雙眸子露了出來,卻不是江封預期見到的模樣。印象中銳利的神色被蒙蔽,在那雙沒有焦距的眸子中,隻剩下了灰敗與癲狂。
狂暴症的徹底爆發奪去了他的理智。
看到這一幕,江封莫名地覺得有些可惜。
他又喊了一聲那個哨兵的名字,“唐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