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需要。”
說這句話的時候,唐珩此時的神色仍舊是倨傲的,卻又不禁順著對方的言語少許地鬆懈下來。他漸漸卸去了緊繃的力道,就連呼吸都輕緩了許多。
“乖孩子,你做得很好。”向導輕聲道,“嚐試去接受痛苦,然後,把手給我。我能幫你。”
獨屬於向導的清冷聲線響起,仿佛之間像有人在耳畔呢喃,一時間竟是遮過了耳畔轟鳴的雜音。
唐珩看向江封伸出來的這隻手。
手的形狀很漂亮,指骨修長,指節明顯,指甲修剪得很整齊,薄且韌的肌肉被略顯白皙的皮膚覆蓋著。
唐珩低垂著眼,看著燈光下手上的光影交錯,恍惚間,他已是伸出手去……
警衛隊長看著視野中的二人,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向導給哨兵下了精神暗示,隻要哨兵握上那隻手,就等暫時控製住這頭發狂嗜人的野獸。
看著那寸寸貼近的兩隻手,警衛隊長咽了一口唾沫。
“嗬,這種伎倆,你以為我會信嗎?”
電光火石之間,就在雙手即將相握的那一刹,一聲極輕的問話逸出。
向導眸色一凜,收攏手掌就要向那隻手抓去,卻見原本伸向自己的手往旁一側一扭,轉而掐住了他的手腕。
唐珩身姿極快上前一步,伸手反擰住那條手臂,同時將自己粗壯的胳膊勒向向導的脖頸,將人牢牢鉗製在自己懷中。
擴大到極致的五感盡職地反映著哨兵感受到的所有。手臂下的溫熱,皮膚相貼的觸感,還有血液趟過血管的脈動……
這一切,讓唐珩感覺自己好不容易稍微冷卻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
他附在向導耳邊,咬牙切齒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幫’?故技重施,你們不覺得很可笑嗎?”
唐珩一雙眸子紅得能滴血,手臂上的青筋賁張,身體隨著呼吸而劇烈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