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以後,薑照雪心煩意亂,失眠到半夜。
她不是完全不知道動心是什麽的人。她確知那一瞬間她看著岑露白時感受到的感覺叫心動。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第二天她就警覺地不再接受岑露白一起吃早餐的邀請,也盡量避免與岑露白共用書房,不動聲色地把與岑露白在春節裏不知道不覺拉近了的距離再次拉開。
岑露白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到,對她的態度始終如一。
正月初十晚上,薑照雪從國家圖書館回來,岑露白正在書房辦公。似是聽到了聲音,她專門出來找她。
“後天晚上你時間方便嗎?”她開門見山,“爺爺想在岑寅回c國前給他辦一場生日派對,時間定在他生日的當天,我們可能需要回去一趟。”
薑照雪遲疑:“嗯。”
岑露白表示:“那到時候我會讓司機接你去工作室化妝,禮服會一並送到那邊。”
工作室是岑露白禦用的形象設計工作室,她需要出席的場合多,在北城時有重要的會議或晚會要參加,形象都是交由那邊打理的。
薑照雪一聽就知道,這又是一場盛大的宴席。
她點頭,不知道是不是流露出的那一丁點頭疼被岑露白捕捉到了,岑露白眼底浮現隱約笑意,寬慰:“到時候如果我太忙了,讓遙遙跟著你好嗎?”
弦外之音是不會讓她一個人應對的。
薑照雪不好意思。這一年多裏她也算是跟著岑露白去過許多次這種社交場合了,每次不能真的幫岑露白分憂就算了,怎麽能每次還讓岑露白分心照顧她呢。
她推辭:“沒關係,小遙也有小遙要忙的事。”
岑露白沒應她,隻是漾了漾眼波,不置可否。
薑照雪猜測她這又是像上次送年禮時那樣敷衍她了。
果然,正月十二號當天傍晚,司機按時來君庭接她,等她化了妝、做了發型、抵達北山莊園時,已經是華燈初上、賓客滿堂、最是忙碌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