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可卿也不過是剛剛勉強撿回一條命的人而已。這般抱著姒墨策馬狂奔,體內受傷的七經八脈激**起來,腹中如有刀絞,氣血湧上喉間又生生吞下,全憑著一腔意誌在苦苦堅持。
在駕馬跳過橫在路上的一根枯樹時,因著這猛烈的震**,喉間好不容易忍住的血一股腦全部嘔出,身子一軟,懷中的人差點掉了下去。
可卿沒勒馬,而是把韁繩死死纏在自己的左手,粗礫的韁繩不斷磨著手心中的傷口,幾乎要嵌進手中。
因著失血,眼前出現了重影和眩暈,抱著姒墨的右臂也漸漸沒了力氣,隻能憑著感覺繼續策馬前進。
不斷的顛簸硬生生把昏過去的姒墨弄醒了,眼前是一片黑暗,身後是帶著溫暖的柔軟。感受著牢牢箍在腰間的那股力量,心中莫名生了幾分安心來,把手慢慢覆到她的手上,氣若遊絲的喚她的名字。
“可卿”
快要堅持不下的可卿聽到懷中的人在同自己說話,霎時心中生出了幾分希望來,聞著她身上的草藥味,用臉輕輕蹭了蹭她的發絲。
“再堅持一下,沒事的”
姒墨的臉上、手上、衣衫上都是血,不知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可卿的,丹田內的灼燒感越來越明顯,再這麽下去不出兩個時辰自己的七經六脈和十二經絡便會被那兩股氣衝破。
“你的左手無論在劍術還是拳法中都是很大的破綻,日後一定要勤加練習”
“好”
“我給你的暗器一定要隨身攜帶”
“嗯”
“藥廬中紅瓶是解藥,灰瓶是毒藥,淡紫瓶的是迷藥……”
可卿怕她不說話,但又怕聽到她說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嵌進自己的心中。
“不要對我說遺言,就像你能救回我一樣,我也能救回你。”
“不是遺言,隻是叮囑你,若是日後我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