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周青柏的手機和裴佑是同一型號,都是去年出的新款,隻是顏色不同,並排放在一起,看起來出奇的和諧。
裴佑握著筷子,視線從左掃到右,又看回自己的手機,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禁止失聯?”裴佑稍顯遲鈍地問道:“對誰?”
“還能對誰?”周青柏高高地挑起眉,理直氣壯地說:“我呀。”
裴佑的臉上浮現出一點困惑的神色。
在他的漫長的各類學習經驗裏,傳授知識大多是客觀的,是一種規範化的模式,從來沒有這麽隨意的。
周青柏從他的神色中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他側身往桌上一靠,循循善誘道:“你看,你現在學習的是戀愛技巧,對吧。”
裴佑點了點頭。
“所以你需要一個練習教材。”周青柏自有一套非常嚴密的邏輯:“但問題是,你需要出師才能找到對象。在出師前,你沒有男朋友用來練手,對不對?”
條理分明,有理有據,於是裴佑點了頭。
“所以啊。”周青柏抱著胳膊,挑了挑眉,說道:“我親身上陣當教材——怎麽,別的老師會有我這麽敬業嗎?”
“沒有。”裴佑掙紮道:“可是這是不是……不太對勁?”
裴佑也說不出哪裏不對,他隻是覺得這種教學方式太陌生了,陌生的讓他有點難以掌控的不安。
“可是……”周青柏拉了個長音,反問道:“難道你還有其他教材嗎?”
沒有,裴佑想。
於是裴佑輕而易舉地就被周青柏嚴密而客觀的邏輯繞了進去,並打從心眼裏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他雖然沒明白這種麵對廣撒網式相親的“愛情教學”怎麽突然就有了實質性的規範對象,但並不排斥這種提議,於是幹脆默認了這種教學方法。
周青柏從他放鬆下來的肩背線條和表情上看出了裴佑的態度,於是笑眯眯地給了他一個非常讚賞的眼神,然後從餐袋裏取出一聽冰可樂,放平在桌麵上,用兩根手指滾到了裴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