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一時沒接上這句話。
周青柏撲哧一樂,忍不住低下頭,悶聲不響地笑起來。
裴佑人內向,平日裏工作時候又太過正經,臉上總是一個表情,看著冷冷淡淡的。
不熟的時候,周青柏跟他之間隔著一層還不怎麽樣,但現在漸漸熟悉起來,他就總忍不住想要去逗裴佑,試圖從他身上看到更多新奇的反應。
別說,周青柏想,逗起來還挺好玩兒的。
裴佑見他笑個不停,也反應過來他是在取笑自己,於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作勢要去搶回他手裏的可樂。
“打劫犯法。”裴佑說:“還我。”
“不給。”周青柏靈活地繞過他的手,笑眯眯地說:“搶到就是我的。”
裴佑本來也就是想扳回一城,沒想真的把東西搶回來,一擊不中也沒太在意,隻是搖了搖頭,無奈地看著周青柏。
深夜出差的困倦一掃而空,周青柏枕著自己一條胳膊,一邊笑一邊把可樂罐子抵在椅背上,單手撬開了拉環。
冰涼的碳酸飲料從小小的環扣迸濺出來,濺了幾滴在周青柏的手背上,他也不嫌棄,低頭用嘴唇沾走了那幾滴冰涼的**。
“跟你開玩笑呢。”
周青柏喝了口冰可樂提神,這才從那種困得晃悠的狀態裏醒過神來,懶懶地直起腰,托著下巴,笑著衝裴佑眨了眨眼。
“再說了。”周青柏說:“打家劫舍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啊。”
“那應該在哪?”裴佑問。
這個問題把周青柏問住了,他眼珠轉了轉,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至少得在Black Bar吧。”周青柏振振有詞地說:“沒聽說那句話嗎,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而且作案一定要在犯罪嫌疑人熟悉的場所,這樣才比較有安全感。”
脫下“周總”那層外皮,周青柏本人是個人來瘋,想一出是一出,拽都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