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柏自己沒談過戀愛,但自認為已經閱盡千帆,見過的“豬跑”不計其數,對付裴佑這種象牙塔裏長大的乖孩子綽綽有餘。
裴佑果不其然被他唬住,他眼神低垂,避開了周青柏的視線,若有所思地盯著地磚看。
周青柏半天沒收到回應,一腔“教書育人”的熱血無處流淌,忍不住伸手在裴佑麵前晃了晃。
“哎,這位同學。”周青柏不滿地說:“上課還可以溜號的?”
裴佑猛然回過神,也不知道他剛才那短短幾秒裏琢磨了什麽,聞言隻是點了點頭,說了聲明白了。
“真的假的?”周青柏不大相信地問。
“真的。”裴佑說。
大廳裏明亮又空曠,遠處那對小情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登機走了,現下這片候機區就隻剩下了稀稀拉拉十幾個候機的旅客。
裴佑怕高聲說話引起回聲,於是把聲音壓得很輕,聽起來有點綿軟的溫和感。
周青柏不知道他是真明白了還是在裝懂,歪著頭觀察了他一會兒,正想細問,就見裴佑的目光掃過了他的胸口,然後停留在他鎖骨下的某一點上。
下一秒,裴佑伸手過來,用指尖勾起了他掉落在T恤外的紅繩。
裴佑是個非常好學的學生,他習慣總結,並善於舉一反三,同樣的題目錯過一次就絕不再犯,學過的技能就總能融會貫通。
他感情遲鈍卻並不愚笨,雖然依舊把握不好那個“輕微越界”的度,但起碼已經看懂了“例題”。
裴佑有樣學樣,輕輕拉開一點周青柏的領口,用指節勾著紅繩,把玉墜塞了進去。
他微涼的指尖無意中擦過周青柏的側頸,在溫熱的皮膚上留下一抹明晰的觸感,周青柏無意識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識避開了裴佑的目光。
憑心而論,裴佑沒什麽撩人的經驗,學也學得很生澀,帶著一點非常僵硬的模仿感,本來沒什麽旖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