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跟劉新擦肩而過,然後坐到了周青柏身邊。
“你跟他說什麽了?”裴佑輕聲問:“我看他臉色有點奇怪。”
“敲打了他一下。”周青柏笑著抿了口酒,然後在果盤裏挑挑揀揀,遞給裴佑一小片蜜瓜。
“他剛才試探我,想拉我上船呢。”周青柏笑了笑,說道:“我沒答應。”
“船?”裴佑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什麽船?”
說起這個,周青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麽,微微調整了下姿勢,壓低聲音,三言兩語地把剛才的事兒說了。
“你之後留意一點。”周青柏說:“我覺得他那個‘生意’有點問題。”
周青柏覺得,劉新嘴裏的“好生意”不會是一個單純的大餅——他應該不會撒這種顯而易見的謊,畢竟一旦周青柏真的是個跟周蒼山麵和心不和,一天到晚琢磨著怎麽另起爐灶的富二代,那咬鉤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無論是收買也好,哄騙也罷,劉新歸根結底是想把周青柏拉到自己陣營裏,所以他絕不會放出一個空頭支票,給自己和周青柏未來的“合作”留下隱患。
“我相信他有點賺錢的手段。”周青柏輕聲細語地說:“隻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了。”
劉新是個很謹慎的人,在方才的交鋒中沒有露出一點破綻。周青柏自己不想跟他繼續虛與委蛇下去,所以自然也會錯失這部分消息。
“我知道了。”裴佑說:“我心裏有數了,會留意的。”
周青柏對投資之類的事不太在行,所以也不難為自己,他就像個後勤保障兵,盡自己所能地給裴佑提供更多幫助,然後目送他去往前線。
他相信裴佑的專業度,也相信裴佑自有判斷。
過了三兩分鍾,劉新打完電話從外麵回來。他的狀態看上去比出門的時候輕鬆了一點,像是已經從那種短暫的警惕狀態裏回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