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福源樓飯莊。
周青柏好不容易鬆口一次,劉新活像是要抓住這最後一次機會似的,席麵定得很拿得出手,什麽龍蝦鮑魚帝王蟹,乍一看活像是暴發戶要辦婚宴。
裴佑和周青柏踩點到飯店時,大堂的公開處置區正在處理一條野生大黃魚,周青柏湊熱鬧去看了兩眼,正好看見魚身下壓著的預定包廂號。
“嘖,真下本兒啊。”周青柏從人群裏晃回裴佑身邊,感慨道:“不知道的以為鴻門宴呢。”
裴佑順著他的目光往人堆裏看了一眼,了然道:“劉新點的?”
周青柏點了點頭,比了個手勢,笑著說:“一斤八兩,我在北京都不敢這麽點。”
“說不定真是鴻門宴呢。”裴佑笑著說。
“那五千塊錢的魚可不夠買我。”周青柏眨了眨眼,玩笑道:“起碼得兩萬吧。”
他倆說笑著越過人群往裏走,一抬頭正好撞上劉新的秘書,看起來像是出來接人的。
“周總,裴先生。”那年輕秘書穿得商務又精致,踩著雙六七厘米的高跟鞋,掛著一臉標準又商務的笑意迎上來,挨個跟他們倆握了握手。
“咱們這邊走。”秘書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劉總已經等著二位了。”
“唔,路上堵車。”周青柏笑了笑,隨意道:“來晚了點,不好意思。”
“哪裏哪裏,時間正好。”秘書陪了個笑,先一步走到前麵給他們倆引路:“劉總也是提前過來看看席位,怕有什麽招待不周之處。”
劉新定的是福源樓的白金包廂,門口走廊鋪著羊絨針織毯,等位的掛牌看起來都比外麵貴幾分。
秘書領著他倆走到包廂門口,屈指叩了叩房門,聽見裏麵傳來回應,這才推開了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裴佑微微錯開一步,周青柏會意地擦過他的肩膀,先一步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