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蕭允胤就像被烈火烤著一樣,他感受著這人的愛,半夜裏又夢見藍洵玉瞪著眼,冷麵冷心地提著刀子要殺他。
想下手折磨,臨了又被這人的花言巧語騙的不知東南西北。
於是,越發想趕緊抓了蕭炎天,綁了來,讓藍洵玉當麵殺了他,他才信。
花闕笑道:“允兒,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想那麽多做什麽?你不放心就一直拴著我好了。”
一聲允兒,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他娘天天吃齋念佛,窩在佛堂裏,十天半月都不出來。
他爹恨不得他去死。
他坐在龍椅上,萬人之上,誰敢喊一聲允兒?
花闕撕咬,蕭允胤得了痛,聞著血腥味,起了勁,陰毒道:“管你是不是騙我,我活一日,拴你一日,我要是死了,提前把你殺了,留你活口,你也不會給我戴孝,轉頭就找人亂搞。”
“哈哈哈……”
低低的笑聲讓蕭允胤更怒了,眼眶都紅了,他下了狠勁一口咬在花闕的肩膀上,臨了,還是下不得力。
“哎,你啊……”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是三年前。”
“嗯?”
“是更早的時候,你帶著一張玻璃麵具,穿著紅狐背心,背著一把赤黑的弓,腰間掛著箭簍,出現在禦花園裏,像個小毛賊一樣。”
花闕冷白的手指擦了擦懷裏人額頭上的汗,將人攏了攏,笑道:“多久遠的事了還記著?”
蕭允胤不說話了,像沉浸在回憶裏,他從花闕懷裏鑽出來,仰頭望著,淺淺的酒窩帶著笑靨,眉目俊俏,七竅玲瓏,伸出手,撫摸著花闕絕世的容顏,認真道:“我都記著,我怎麽能忘了?是你忘了,你棄我……”
夜寧靜,玄月如勾。
待懷裏人睡熟,花闕從頭上取下一根細長的簪子,將鎖打開,揉了揉手腕,從袖子裏取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藍色珠子放在蕭允胤鼻尖晃了晃,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臉上覆一個玻璃麵具,沿著宮牆,踩著屋簷,繞開重重把守的禁軍,如鬼魅一樣飄落在一個大宅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