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寒天放開藍洵玉,正規正矩行禮,道:“侯爺找在下何事?”
“郎寒天接旨。”
藍洵玉跟郎寒天跪下,就聽聖旨裏說郎寒天手下的兩個參軍和九門提督的人打起來,說什麽隻認郎家,其他誰都不認,天子震怒,以擁兵擅權之罪降下,念在軍功卓著,令其交出虎符,貶為白衣。
趙子費得意地看著郎寒天,笑道:“接旨吧,郎大將軍,哈哈哈,我忘了,你現在可不是什麽大將軍,而是個庶民!”
目露凶光,將聖旨砸在郎寒天的頭頂,坐在椅子上,揚起腿,伸出腳,道:“本侯爺的鞋髒了,給我舔幹淨。”
郎寒天拿起聖旨看了看,轉身要走。
趙子費攔在前,道:“昔日郎家重兵在握,聲名遠播,那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死了個幹幹淨淨,連屍骨都找不到,而我,是平津侯,封地千裏,奴仆三百,太後跟前的紅人,你要是識事務,跪著磕三個響頭,今天饒了你,不然……”
說著,趙子費頭向後使了個眼色,他身後幾十個人將郎寒天團團圍住。
郎寒天猶如泰山一般,不驚不動。
這種所謂的君子之風徹底激怒了趙子費,他最恨的就是郎寒天和李睿淵這種被世人滿口誇讚的倔驢,好像天下人都庸俗不堪,就他們高潔如雪,誰也不放在眼裏。
正是這種討人厭的臭脾氣,所以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明明落勢,卻端著架子,不把他放在眼裏。
可恨!
別人說起,金玉郎寒天,爛泥趙子費。
今日倒要看看,誰是金玉,誰是爛泥?
三十年前,雲嵐出國士雙侯,一曰平津侯趙千裏,一曰洛陽侯郎英狄,一南,一北,鎮守國土,舉世聞名,後兩人同年生兩子,送往京師入太學。
趙子費生來虛胖,頭腦愚鈍,無論怎麽努力,總被先生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