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晝吟以為傅醒幽是想家了,或者心中有什麽惦記的人,卻因為“天命”二字被困在繁雲山,一時鬱結。
畢竟傅醒幽此人,渾身上下都透著金貴,江晝吟不用問都能猜到他曾經過著怎樣眾星拱月般的日子。
傅醒幽含著糖,好半晌才開口:“沒有不開心……”
“那樣最好。”江晝吟說,他的眉眼清冷如遠山,笑起來的時候好似金光破開烏雲,靈動天地,極容易吸引人的心魂。
傅醒幽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起身退開:“徒兒去忙了。”
嗯,瞧著是好了點兒,江晝吟擺擺手:“去吧。”
小孩子什麽的,隻要本性不壞,都挺好哄的。
繁雲山的日子安靜而悠閑,傅醒幽跟慕洗風總能每隔一段時間就從江晝吟這邊得到適合自己的功法,時間一長,兩人發現師尊並不似外界傳聞那般,空有其表,什麽都不會,相反,江晝吟觀察細微,將二人的脾氣秉性跟對應功法相糅合,讓他們練起來格外輕鬆自在,這種魔鬼進度恐怕幾位長老新收的徒弟都趕不上。
慕洗風激動之餘隱隱擔心一件事,師尊的身體一直不見好。
剛燒上水,就聽到竹屋內傳來一陣悶咳,慕洗風沉沉歎了口氣。
“師弟,你見多識廣,知曉師尊這傷,需要什麽藥引嗎?”慕洗風問。
傅醒幽就立於一旁,似乎認真想了想,這才搖頭:“我沒學過煉藥,最近我抽空回一趟天命閣。”
“天命閣”三個字對尋常人而言諱莫如深,但傅醒幽就跟說老家一樣自然,慕洗風不由得想到自己跟師弟的差距,他是走運,而師弟是天之驕子,練功的速度都要快他許多,但好在慕洗風心性純善,雖有羨慕,卻沒生出任何嫉恨或者不甘的情緒來。
涼風吹過,竹屋內的咳嗽聲愈加劇烈,傅醒幽莫名心裏焦躁,上前一把合上窗戶,“師尊,您身體抱恙就別總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