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橋在樓下站著沒動, 望著苟小河上樓的方向。
他看著苟小河從他房門前經過,似乎頓了頓,然後加快腳步, 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輕輕關上門。
“哢。”
分房了。
不是被攆,也沒有不情不願, 從小到大,這是苟小河第一次主動跟他分房睡。
邊橋轉身開冰箱,隨手摸了瓶蘇打水出來灌兩口,擰上蓋子丟進垃圾桶,然後去客廳翻出煙咬上一根。
煙頭被嘴角抿得太緊,微微發著顫。他低頭找火機點火,火機沒油了, 他一下下搓著, 齒輪在火石上每搓出一道清脆的“哢”聲, 都像苟小河關房門的動靜。
一捋頭發隨著動作從額角散下來,濕漉漉的掃過眼睛。
邊橋猛地扣上機蓋往沙發底下一扔, 靠在桌沿上, 捋起頭發用力閉閉眼。
你好樣的, 苟小河。
好樣的苟小河這一晚睡得並不好。
他困, 殘餘的那點兒酒精也足以讓他躺倒後腦仁發沉, 但他心裏有事兒, 眼睛和燈都閉上了,他硬是烙大餅一樣,在**翻來覆去了半個鍾。
好不容易睡著, 夢裏全是邊橋親他的畫麵。
從第一次兩人嘴角不小心碰上, 到今晚玄關那個亂七八糟的吻, 夢境就像一張卡帶的錄影碟,來回來去的重播,讓他驚醒好幾次,一整夜都沒踏實。
第二天早上,苟小河是被活生生香醒的。
頭天晚上他就沒吃什麽東西,聚餐那種場合從來就不是讓人正經吃飯的,隻就著啤酒零星吃了幾根烤串兒,回家又嚇了一通,也沒顧上餓。
淩晨好不容易睡踏實,沒幾個鍾頭,一股麥當勞的香氣直往他鼻子裏鑽,聞得他胃裏絞得慌。
坐起來睜睜眼,他才聽見樓下還有隱隱的說話聲。
“……給我困過勁兒了都。”崔洋歪在沙發裏搓搓眼,嗬欠一個接一個,“苟小河呢?不喊他下來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