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靖宇怔愣了一會兒,抓住自己的手很冷,甚至還有痛出來的冷汗。
文箏咬著唇紅著眼眶看著他,麵色蒼白得不像話,一雙淺茶色的眸子潤澤著水光,充滿著哀求、希冀與倔強。
連一旁的小護士都看紅了眼眶,原勵也看著駱靖宇。
空氣安靜了,隻剩下文箏粗喘的呼吸,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也許是幾分鍾,文箏眼裏的光很快就滅了下去,抓緊駱靖宇的手也漸漸沒了力氣,就在他快要鬆落下來之時,駱靖宇突然大力地反握住了他的手,臉上也沒有什麽溫情與笑容,就是那雙眼睛裏透露著滿滿的堅定。
“好。”駱靖宇說。
“好好做手術,我在門外等你,”駱靖宇注視著文箏,“等你和寶寶平安回來。”
文箏笑了,笑出眼淚了,他點了點頭,然後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駱靖宇看著亮起來的紅燈,他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半垂著眼眸看著地上,雙手交握著扣緊,明明,十幾天前他還無比冷靜地說著要分手,現在,他卻同意了那個人留下來,如果,是老天的意思,是命把孩子帶來讓他們不要輕易分開的話,他願意,從現在起,重新的,認認真真地同文箏生活。
包養的八年裏,隻有最後兩年是真正以情人的身份在一起,而這兩年裏,因為他的工作,他們兩個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不到半年。
可他,好像已經習慣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
手術很成功,花了六個小時,孩子保住了。
文箏得躺在**三天,這期間不能動,也不能起來,不能吃東西,隻能輸營養液。
文箏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駱靖宇正在用棉簽蘸水給他潤濕幹燥起皮的唇瓣。
文箏睜開眼,努力地瞧了好久,才確定駱靖宇還在。
想到今天他說的話,死寂的心才開始活了起來。文箏還很虛弱,努力張了張嘴,才說出話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