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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徒手扛

這之後好幾周,祁聿都沒有和鄭海川打過照麵。

他值班不規律,時常連著上三四十個小時的班,回家不是中午就是半夜,每次到家開門時,都注意到隔壁總是安安靜靜的,仿佛沒有人住。

之前住在公寓,祁聿從來不會關心鄰居是誰,也不會在意隔壁有沒有人在。可如今不知怎麽的,他總是會忍不住去想那個憨子在做什麽。

有時是在醫院看到崩潰大哭的病人家屬,有時是和滿身大汗的民工擦肩而過,有時是大清早因為難以描述的夢境驚醒,他腦海裏總會有一個人冒出來。

是還奔波於不同的地方安裝水電維修管道?還是又接了什麽新工作,忙於籌錢攢手術費?亦或者覺得這個無聊的城市已經待不下去,打算換個地方謀發展?

祁聿很多時候念頭冒出來就被自己按到腦後了,他不清楚鄭海川在忙些什麽,但左右不過是在掙錢養家糊口。

好在時不時還能在樓下紅姐處看見鄭海川那小侄子,否則祁聿都要認為隔壁這兩叔侄是搬去更便宜的地方住了。

祁聿本來覺得,自己對於鄭海川的心思隻是一時的生理衝動。

也許是自己素久了饑不擇食,亦或者是前段時間兩個人頻繁的交集導致他想岔,總之不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動情。

事實上,在見證了自己父母的感情和人生後,祁聿覺得自己不可能會對誰產生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玩意兒。

什麽是愛?

是熾熱?是盲目?是矯情?是偏執?

也許這其中也有溫柔,有快樂,但大多數他看到的都是苦澀和痛苦,這種玩意隻會讓人失了方寸,任人拿捏。

祁聿以前在學校的圖書館看到過一句話,說‘Life is one fool thing after another whereas love is two fool things after each other’。

他至今都覺得十分有道理。

人生不就是就是一件蠢事接著另一件蠢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