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在視頻軟件上的賬號,是最高級的白金會員。
都是之前幫成子俊給他那些小女友打投刷榜積累的積分,祁聿從來沒在意,今天才發現這些積分還能用來兌換成打賞的禮物。
他連同賬號裏本來還剩的幾百塊零錢,一起扔進了鄭海川最新拍的視頻裏。
祁聿是沒想到,這憨子竟然又回到了工地上。
六月的鵬城,太陽每天都不曾歇氣,毒辣起來幾乎可以將雞蛋烤熟。為了趕工期,大清早工地就開始運轉,而工人們也恨不得趁著雲層還在的時候多做一點,熬到午休,就去建好的水泥牆裏躲涼快。
在這樣悶熱的酷夏午間,竟然還有一個傻子,為了賺那麽一點點的打賞費,在太陽底下悶頭扛鋼筋。
蠢貨。
也不怕把自己摔出腦震**。
到時候侄子沒治病,他先進ICU了。
祁聿在心裏這麽罵著,拇指指腹在屏幕上點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直到將賬戶上所有的餘額都打賞了出去。
他盯著重頭開始播放的短視頻,指尖半是煩躁半是無語地,在屏幕中央鄭海川那張沾滿灰塵髒汙的臉上,狠狠戳了戳。
鄭海川覺得臉頰有點癢。
他閉著眼,抬手就朝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
癢意很快沒了,他在涼席上翻了個身,繼續陷入美妙的夢境裏。夢中他正在老家地裏挖菜,挖著挖著,鋤頭忽然卡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
他往裏刨了刨,竟然從泥巴裏看到了一點金色。
金子?
是金子嗎?
他挖出金子了?那豈不是有錢給小禾苗和大哥治病了?!
夢裏鄭海川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伸手就要從土裏把金子刨出來。但他忽然有感覺到右邊臉又傳來隱隱約約的瘙癢。
鄭海川不高興地心想,這蚊子也太會挑時候了!
可癢得不行,他隻能把去夠金子的手換了個方向,重重一巴掌,再次拍向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