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你是想讓我說沒關係嗎?”
半晌,顧堂才說。
盛聞景搖頭,“沒有。”
“隻是想解釋,為什麽最近沒有及時回複的原因。”
他說得很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對顧堂表達些什麽。但他知道,如果顧堂想和他聊天,就一定會講些兩個人都能輕易發生辯論的話題。
可無論是什麽人,無數次成為主動方後,總會感到厭倦疲憊。
盛聞景不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是對是錯,因為沒有麵對麵,他無法觀察對方的表情。
顧堂最近在幫導師策劃學術論壇,他的忙碌,似乎與盛聞景不相上下。
倒也沒有盛聞景所道歉的,他永遠沒有接過顧堂的通訊,隻是大洋彼岸的時間差,讓他們之間,無論是誰撥打,始終都會有一方處於掛機狀態。
盛聞景打來電話的時候,顧堂也有沒辦法接通的情況。
於是顧堂通情達理道:“那麽等我們都忙完自己手頭的事情,再聊也不遲。”
盛聞景答:“好。”
“那麽等我們都忙完再說。”
盛聞景掛斷電話,腦海裏始終回**著顧堂的聲音。
他的意思是不忙的時候,我們可以再聯係。
但什麽時候才算不忙?
盛聞景疑惑地挑起窗簾,向左邊抻了抻。
他該和顧堂約定好時間,而不是空泛地聽他約定時間。
但盛聞景又轉而一想,倘若他真找到和顧堂溝通的節奏,那他也不會向他道歉。
良久,直至他站地腿腳發麻後,他才軟軟縮進轉椅中,腦海裏浮現的也不再是顧堂的聲音,而是那些令他頭疼不已的樂譜。
盛聞景是個腦子裏裝不進去太多東西的人,往往會選擇睡一覺,無論多麽憂愁的事情,總能在睡夢清醒後,情緒變得格外鎮定。
他抱著抱枕倒在床邊,骨碌滾至最裏,扯著毯子蓋在腰腹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