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聞景發現,自己好像無法在顧堂麵前保持鎮定。
人與人之間的來往,大多依賴其中一方穩定的情緒,盛聞景希望自己成為這樣的人,無論何時,都能理智對待任何事情。
他迷惑地看著顧堂,忽而不確定,自己現在是否還擁有,這種令他引以為傲的能力。
但他也僅僅隻能放在心底自審,用過往經曆作對比。
其實當他意識到這點時,那些下意識散發的憤怒,已經伴隨著清醒而悄然消散。
同時,盛聞景初次對顧堂產生新的認知。
這個人似乎很明白,該如何抓住對方的命門。
例如,越在乎什麽,他就越用平靜,卻又能瞬間刺激到人的話,挑起衝突。
或許顧堂本人都不太能想到,他突出的特點,其實是本人,或者家庭帶給他的隱形優勢。
天生適合把控局勢,以語言將人玩弄於股掌。
盛聞景舔了舔幹涸的下唇,露出一抹笑,道:“還是之前那句話,離我遠點。”
“那你自己呢?”顧堂站在原地,道。
盛聞景調轉腳跟,直視顧堂,並做了個再見的手勢,麵朝男人,邊倒退邊說:“管好你自己。”
當他看到顧堂逐漸消失的笑意,故意露出欠揍的得逞笑容。
他勾著唇角,“再見啦。”
傍晚。
回家時,盛聞景特地去理發店,將已經足以紮小辮的頭發剪短。
他湊在落地鏡前,理發師扒拉了下他的劉海,問:“剪多短?”
比賽得做發型,盛聞景想了想,“兩側剪短就好,劉海就算了。”
比起留發,盛聞景更喜歡剃寸頭,清洗起來方便,更無需出門打理發型。
他的發質不算軟,卻蓬鬆,很多時候,起床都得靠直發器將翹起的頭發按下去。
如果不是為了上鏡好看,盛聞景倒是很願意,像同班同學那樣,剃個半青茬的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