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的時候民政局還沒開門。
顧倦坐下來,兩人離得遠遠的,他一本正經翻看著手機上的文件。
也恐怕隻有顧倦自己知道,現在他心裏一團亂麻。如此衝動的來季家門口堵溫清眠,也隻是為了出一口氣。
溫清眠身子發虛,自從做了手術後他自己就能明顯感覺身體越來越弱。
以前在公司上班,熬夜通宵都不在話下,自從做了手術,又接連病痛不斷,稍微一點點打擊他身體都受不了。
腹中饑餓難耐,腦袋昏昏沉沉,溫清眠隻能把身體靠在行李箱上,艱難的熬著。
民政局的員工準時上班,溫清眠和顧倦是第一對辦理的夫妻。
其實上天有些時候也是眷顧著溫清眠的。
溫清眠想要跟顧倦結婚,華國的同性婚姻法就在兩人確定關係後通過。
隻是,自己來得太晚。
當初先遇見顧倦的是他,會不會兩人這段孽緣便有著截然不同的結局?
離婚全程都是顧倦在帶著他走。
文件遞在他麵前,溫清眠就簽;工作人員在講話,溫清眠也裝作認真聽。
等到手持離婚證從民政局出來,溫清眠望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怔然的站在原地,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去哪兒。
他沒家了。
父母留給他在老家的房子已經拆遷,苦心維持想跟顧倦呆一輩的小屋,溫清眠也徹底沒有回去的資格。
他要去哪兒……
身後傳來腳步,溫清眠下意識轉過頭,顧倦冷著臉和他擦肩而過。
從始至終,眼神都沒有看向過溫清眠一絲,要說冷心冷肺、薄情寡義,那便一定當屬顧倦。
“顧倦,一定要幸福啊。”溫清眠聲音中含著哭腔。
就算是再不甘心,溫清眠也必須承認,和賀景辰這場博弈他輸得太過徹底。
將近七年的感情,溫清眠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