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十足十的廢物。”軒轅澈嘲諷著將千悅像提小雞仔似的拉到腰側,一手環住他腹部,徑直往河岸邊而去。
頭低低地倒栽著,血液回流到大腦,讓千悅覺得很不舒服。聽著水聲越來越近,他的心也越來越慌。他是怕水的,從小就怕,那種恐懼已經印在他骨子裏了。
他雙手一前一後抓住軒轅澈的中衣,借力仰起頭這才覺得好受些。朝前看去,一大船正緩緩駛來,這艘船甚是巨大,與他之前所見過的那些王公貴族玩樂所用畫舫不同。
此船首寬,高十餘丈,外觀似樓,船身覆皮革,其上每層還設有防護女牆。
千悅常年在西黎王宮,不識樓船之用,隻隱隱覺得不簡單。但若是莫先生在這裏,必定會驚歎軒轅澈背後勢力之高深莫測。
軒轅澈踏著登船梯拾級而上,千悅隻覺得自己越發不在實處。他沒坐過船,下意識地將軒轅澈的衣服糾得更緊。河流上遊水流湍急,登上船的那一刻船身輕晃幾下,千悅立時閉緊雙眼抱住了軒轅澈腰部。
對水的恐懼壓過其他所有的一切,甚至讓他忘記了軒轅澈的可怕完全不亞於湍急水流。
軒轅澈原本可以輕易穩住身形,見千悅如此害怕,竟跟著船體晃得更加厲害。果然,千悅手上用力更大,把臉都埋進胳膊肘裏去,渾身打著哆嗦。
而千悅越是害怕,軒轅澈便愈發覺得暢快。
此樓船共三層,因其極似廬舍,故一層稱為廬,二層重屋為飛廬,最上層於中侯望之如鳥爵之警視也,稱為爵室,亦作雀室。
軒轅澈攜著千悅直上爵室,進入到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內才將千悅放下,隨手扔在了角落裏,自己則是進到內室去。
他開門的瞬息間,千悅往裏瞄了一眼,其內有體態豐腴之男子五六人,皆著淺麵低跟鞋履,指甲長三四寸,作商賈打扮,但不像是暗衛扮的,倒像是真正的富商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