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悅起身走到桌案前,胳膊肘撐在桌板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攤開的紙頁。
軒轅澈右手緊握成拳,左手扣在龍淵劍柄上,若千悅當真是赤玄細作,他一定會立刻衝進去殺了他!
而裏頭的千悅對此毫無察覺,他隻是在想著完成軒轅澈臨走前的吩咐。
奏折上右側的幾行字已經幹了,但左邊還濕漉漉的。
怎麽還不幹呢?
千悅決定給它們加把勁兒,他鼓起腮幫子呼呼地開始吹氣。吹了好一會兒,臉頰都覺得酸疼,但紙上這點水分好像故意跟他作對似的,就是不肯蒸發掉。
他有些氣餒,哭喪著臉又坐回了羅漢榻上。
掃視四周,書房內最多的就是書籍,但他不識文字,自然不能靠看書消遣;牆上掛著兩幅山水畫,他不通畫作,也不可能通達其中意境;至於這羅漢榻……躺下睡一覺?
已經睡了一整夜,才剛醒沒多久,他也著實沒有困意。
無聊,無聊得很。
早知如此真應該在軒轅澈走之前問問他什麽時候回來,那樣的話,起碼還有個盼頭。
而他記掛著的那個人正暗中監視著他,看著他在羅漢榻上坐坐,又到桌案上去看看,如此重複好幾次,墨跡終於徹底幹了,他開心地把奏折小心翼翼地折起來疊好。
“主上,屬……”風畔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來上報情況,竟會看自家主上借著門縫偷窺的一幕。這便也罷了,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捂住嘴拎到廊上又是什麽鬼?
“閉嘴!”軒轅澈壓低聲音警告,風畔睜大眼睛點點頭,他這才鬆了手。
“主人,你回來啦?!”
背後傳來千悅又驚又喜的聲音,軒轅澈人生頭一次有了幹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
“你不是去誼陽城擒惡霸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呀?”千悅一雙眼睛眸光澄澈,滿是期待和好奇,正注視著軒轅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