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崖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便彎腰過去拾起來細觀,不過是個很普通的物件,看這粗劣做工應當是小作坊的產物,至多兩貫錢便能買到了。
“還給我!”千悅盯著泠崖手中的銀簪目眥欲裂,他擰了擰雙肩隻恨不能掙脫開束縛,不然縱使軒轅澈橫劍在前他也必定撲上去奪回來。
自千悅進入這小院以來,泠崖鮮少見他對旁人假以顏色,如此情緒激動更是頭一回。
在老虎凳上刑至三磚卻還一聲不吭,足以見其隱忍,但手中的銀簪竟讓他這般緊張,想來對他而言必然是極為重要的。
泠崖勾起一邊嘴角冷笑,倒是來了興趣。拈著銀簪在掌中把玩,眼神不時瞥向千悅,瞧著那人眼巴巴的模樣他便越發想毀了它。
大抵是此中潮濕,燃燒的火盆嗶啵作響。
刑訊室中常備的便是烙鐵,但若是想要烙鐵用起來效果好那溫度便不能低,因此這個火盆裏比尋常照明取暖的火盆多了點東西——正在逐漸燒紅的烙鐵和助燃用的猛火油。
千悅到底是軒轅澈的人,泠崖自然沒那膽子在他身上留下明顯傷痕,尤其還是燙傷這種會留一輩子的痕跡。
但銀的熔點低,銀簪若是燒久了便會化成銀水,而且就算主上回來要追問那就說是千悅自己丟了唄,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還給你~可以呀~”泠崖笑裏藏刀,狀似漫不經心地走到火盆旁邊,指尖一動,銀簪便掉了進去,正中焰心,“等它熔化了就還給你呀。”
“不…不要……你若是恨我,把我千刀萬剮好了!不要毀了它……求你……”
那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不久前軒轅澈同他講淩遲的時候他都怕得要死,現在卻願意用如此殘酷刑罰去保護一支不值錢的簪子。
“我今日偏要毀了它,你又能如何!”泠崖又用烙鐵在火盆裏撥弄幾下,使得整支銀簪都浸透猛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