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吃痛,下意識地縮手,千悅也鬆了口。
一時間,雙方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排牙印上。千悅雖然是用盡全力咬的,但軒轅澈縮得快,他也鬆得快,加之軒轅澈常年習武手掌皮糙肉厚的,故而未曾見血,隻留下一排不深不淺的齒痕。
千悅像是被嚇傻了,怔怔地看著他的手,將自己抱成一團。
啪!
軒轅澈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巴掌,厲聲斥道“你屬狗的嘛!”
不是隻有狗才會咬人,兔子急了也凶猛。
千悅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鮮紅掌印在他蒼白的臉上分外清晰。嘴角豁了口子,滲出絲絲血跡。
手中陡然一空,回眸卻見那支銀簪已經到了軒轅澈手中。
他頓時慌了神,哀求道:“我知錯了……你不要弄壞它……”
軒轅澈蹙起眉頭,不置可否。他看看千悅又看看發簪,有些不解。明明就是個很普通的物件啊,撐死也就值兩百文錢。西黎如今雖比不得陽寧強盛,可身為一國太子總不至於這點東西都要計較吧?
思索片刻,軒轅澈似是了然,說道:“這麽緊張,是你的心上人所贈吧?”
千悅啞然,剛想搖頭否認也不知想到了什麽便點點頭認下了。
“既然如此,你最好聽話一點,不然——”軒轅澈捏住簪子,作勢就要用力,“它就會化為齏粉。”
“別!我會聽話的……”千悅突然想起來軒轅澈的吩咐是給他準備洗漱用的水,慌慌張張地爬起來就往帳篷外麵去了。
軒轅澈一臉懵地歪了歪頭,自言自語道:“搞什麽鬼……”
索性銀簪在手,他也不怕千悅跑了,便回身自顧自的收拾行裝去了。
千悅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帳內熄了燭火,門簾掀起便是一片亮堂,軒轅澈立於正中,似是無所事事,風畔侍立一旁。
他端著個銅盆,盆沿上搭著條布巾。盆中水本是滿的,但一路上晃晃悠悠地已經滿盆的水灑出了大半,還沾了不少在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