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知道了盛千陵的歸期, 那麽從現在開始,每一天都是倒數。
江裏問出這句話時,心中摻雜了無法忽略的不舍, 他害怕會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盛千陵掀起眼皮, 有些好笑地反問:“等我回北京,就不是你師父了?”
“啊?”江裏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盛千陵說:“那我可以使用微信檢查你的訓練成果, 也會在走之前, 把要講的理論都給你講完。”
江裏得了這個回複,應該要高興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開心,總覺得有什麽別樣的感覺很強烈,他卻總是抓不住,無法分析。
盛千陵追問一句:“你當時是看我打你147才非要拜我為師的,不會等我走了,又碰上比我打得好的,就再認個師父吧?”
江裏想都不想,猛烈搖頭:“不可能的, 就你這個水平,希金斯都要敬你幾分,我還能去哪兒認識比你打得好的。”
盛千陵不依不饒:“意思是,如果有, 你還是會認?”
江裏感覺盛千陵好反常, 平常他從不會如此糾結於這樣不切實際的細枝末節。在他的生活裏, 好像並沒有比練球更重要的事, 根本不會為沒有發生的事情而提前操心。
但江裏還是誠實回答:“我這輩子, 就認你這一個師父。”
盛千陵垂眸笑笑, 喝了一口礦泉水。
老板娘這時端上來兩盤菜。
一個是毛豆,一個是藕帶。
把菜擺好,老板娘又將那支稻花香給江裏拆了。
一支小瓶稻花香剛好能倒滿一個一次性塑料杯,江裏倒了一半問盛千陵:“陵哥,你來點兒麽。”
盛千陵搖搖頭,答:“我不碰酒精。”
江裏便給自己滿上了。
盛千陵有點好奇,問:“你怎麽上高中就開始喝白酒?”
“高中?”江裏笑起來,眼睛彎得像月牙,“我從初中就開始喝白酒,我老頭兒(武漢話中指「父親」)喜歡喝,找不到人陪,我初中就跟他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