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半白再度睜開眼睛時,腦海中湧入大量的記憶和負麵情緒——他是個抑鬱症患者,而且他如今已經一無所有,事業感情都跌入穀底,負債累累。
現在他站在高樓之上,打算一躍而下。
在他正在控製著這份洶湧的情緒時,身後傳來一道催促的聲音。
“陳半白,你不會是不敢跳了吧?你不跳,我立刻就把你的事情和照片公布到網上去!”
“真死和社死,你選一個吧,哈哈。”
那人嬉皮笑臉的,仿佛陳半白不是在跳樓,而是在蹦極。
陳半白收回那跨出去一半的腳,驀地轉過身,然後緩緩走向了那個叫囂著,威脅著讓他去死的人。
這人仔細一看跟陳半白長的居然有那麽一兩分的相似,個子矮上五公分,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慘白,但又因為激動而湧上了一股紅潮。
他沒料到陳半白會突然轉身,還換了個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神情朝自己走了過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的男人臉上紅得更加厲害,惱羞成怒嗬斥道:“陳半白你還看不明白現在的局勢?”
陳半白走到對方三步遠的距離後停了下來。
“什麽局勢?”
男子冷笑,眼神睥睨著陳半白,像看一隻將被他的鞋底碾死的螞蟻:“放棄吧,你沒有再回旋的餘地了。其實你知道嗎?我反而不希望你就這樣去死,讓你這個天之驕子淪為貴族區的奴隸給人舔鞋底,那不是更有意思?”
“可惜,有人希望你去死,死了幹淨些。”
陳半白念出一個人名:“李琛?”
李琛,陳半白的未婚夫。這原本是兩家長輩從小定的娃娃親,兩人一年前開始正式接觸後,如今已經走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陳半白原本以為李琛是喜歡自己的,直到李琛疏於偽裝時,他才發現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