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商渝不可避免地變得思維緩慢,反應遲滯,以至於在發現自己腰上搭著聶文柏的手時,男人已經單膝跪在了他身邊,擋住了本該席卷而來的空調冷風。
這哪是要穿衣服的體位!
商渝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被燒得幹澀的嗓更加發不出聲音,不知道是因為高燒還是聶文柏的觸碰,他坦誠地躺在聶文柏身下,不可遏製地輕輕發抖。
難熬的病痛中漸漸生出無法控製的興奮。
“在哪?”
聶文柏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手掌順著滾燙的肌膚往上滑,存在感強烈地停在他額上。
他發出疑惑的嗯聲,又湊近了些:“商渝,說話。”
商渝竟然在他的壓迫中心頭一虛,勉強克製著才沒有讓自己更深地陷進床裏躲開聶文柏沉靜的注視。
動作有多越界,聶文柏的表情就有多嚴肅。
像是在幹什麽再正常嚴謹不過的工作一樣。
商渝不甘示弱地跟他對視著,說:“在聶文晉那兒,得勞駕您去拿過來呢。”
頤指氣使的,語氣刁鑽得要命,聶文柏沒有應他,屈指撩開他散落的發,嘴唇幾乎要貼上他的。
商渝忍不住抬了抬脖子,卻被他不動聲色地避開,滾燙的唇落在臉側,稍縱即逝的觸感令聶文柏難得有些後悔。
“衣櫃裏?”他問商渝,“想穿哪件。”
問得很認真,昏沉氣悶間商渝居然會覺得在當下這是件很重要的事。
那雙眼睛……
他眼睫輕輕地顫抖,在聶文柏專注的眼神中第一次覺得自己也能算是什麽重要人物,以至於剛才被躲開的那個獻吻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襯衫,”他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句,閉上眼,“其他隨便。”
聶文柏並沒有立刻起身,商渝感覺到他碰了碰自己的唇。
“嗯?”他閉著眼,用氣音笑著說,“您今天有些冒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