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商渝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隱約聽見不遠處有人在說話:
“……我會轉告他的。”
他勉力睜開眼,在昏沉的頭痛中皺了皺眉,喉嚨幹啞得不行,一句話都不想說。
周圍的環境熟悉又陌生——一個套間裏的不同房間在布局和軟裝上通常是相似的,昨晚的記憶一點點回籠,商渝的視線在臥室裏慢吞吞轉了一圈,最後在落地窗邊跟聶文柏對上。
他眨了下幹澀的眼,低聲說:“早。”
聶文柏還穿著昨晚的襯衫,布料皺巴巴的,看樣子也剛起沒多久,商渝看見他朝自己走來,手裏握著還亮著屏幕的手機。
“有個號碼一直在給你打電話,”聶文柏捋了捋他睡得亂糟糟的長發,“未接來電有十幾個,我自作主張幫你接了,他說他是你的親人。”
親人?
屏幕上顯示的那串號碼無比熟悉,商渝抱著被子遲鈍地思考了好一會,終於想起昨天碰到商笛的事。
想來是商笛連夜跟父親告了狀,這才大早上的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
而這個點……
他看了眼右上角顯示的七點十分,頓時明白了自己父親的另一個用意。
“沒事,”商渝隨意地將手機丟開,“不用管他。”
他坐起身,後知後覺地發現聶文柏依舊在盯著自己,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
“怎麽了?”
聶文柏說:“一開始不知道是你的家人,隻是想讓你多睡會。”
商渝不由失笑:“沒關係,我的手機裏沒有見不得人的秘密,而且一下打十幾個電話,顯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啊。”
“即使沒有秘密,也應該是你的隱私,”聶文柏順手扶了他一把,“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能有什麽事,”商渝嗤笑了聲,“親愛的,還記得我們昨天碰見過我的弟弟嗎?”
“他這個點打過來,就是得到消息後來查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