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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烈覺得,湯老師的名字雖然寫作湯詩其,但應該讀作大善人。隻要是湯老師能做到的,別人來找他幫忙,他都是不會拒絕的。
就像他找湯老師幫忙洗澡,湯老師可以做到,就很順利地答應了。
而且這一幫,就是一周還多。
他皮糙肉厚,多嚴重的傷,一周也足夠他痊愈了。但隻要他不說,湯老師就會默認他還需要幫忙,準時招呼他洗澡。
最後還是他那點兒可憐的良心發現了。
那天趕上他們回家周,練舞回來的湯老師連迎接他們都顧不上,等他和蔣植進屋找人,才發現那人正橫趴在臥室**睡著。
他和蔣植難得默契,一齊消聲退出臥室,還破天荒對著烹飪博主的教學視頻,給湯詩其做了一頓飯。
除了味道淡了點,菜切得大塊兒了一點,飯做得稀了點,沒別的毛病。最重要的是,湯詩其吃得很開心。
當晚,湯老師把褲腿一節一節卷上去,摞起來,揉捏著按摩放鬆腿部肌肉,池烈就坐在床對麵的小沙發上,看著。
看湯老師放鬆後的肌肉擠在指縫裏,內側都印上指痕,交錯呼應著因舞蹈練習產生的的碰撞瘀傷,他才明白自己原來這麽善妒。
此刻,他嫉妒湯老師的手。
直到湯老師抬頭,和他對上眼神,“怎麽了?這麽看著我。是想洗澡嗎?”
說罷立即停下手頭動作,起身要幫他準備毛巾一類東西。
縱然池烈很想念水霧裏對他關懷備至的湯老師,但他還是心疼更多一些,“以後不用了,我傷好得差不多了,換我自己來吧。”
分明是減輕了負擔,湯詩其的表情卻像失落似的,“那我都起來了,反正你今天回家周,就應該休息的,再幫你最後一次吧。”
池烈方才的拒絕大概是心疼險勝欲望,湯老師這樣一說,那點心疼就什麽都壓不住了。